表弟你好美

【楼诚】似是故人来(一)

北歌南唱:

AU设定,一个阿诚没有被明镜和明楼收养、但仍然姓明的故事。


 


明楼和明台身份不变,但阿诚哥只是我党同志,不再有军统背景。


 


所以其实这是一个大家互相扒皮,谈谈恋爱顺便做任务的故事呀~


 




 




 


1、


 


明诚跟着李秘书,一路来到明楼办公室的门口。


 


他身高腿长,本是走路都带着风的架势。但是一路过来,并没半点声音,垂着眼睛,像一只驯服的豹子。


 


李秘书注意到了这一点,对他露出一个赞许的笑,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指点道:“明长官大家出身,凡事十分讲究,大到工作,小到仪表,无一不挑。你要是想在他身边待下去,可得放聪明点。”


 


明诚心里嘀咕,然而还是点点头,对他露出一个带着感激的笑,权当受教。


 


片刻之后门里有了动静,明楼方才在会客,这会儿亲自送人出来。那女客明眸皓齿,卷发妥帖,妆容艳丽,虽然一身灰扑扑的制服,偏用紧束的腰带,把线条勾勒的十分婀娜。


 


明诚虽不认得她,但能随意出入特务委员会,长成这般模样,还能劳烦明楼亲自来送的人,整个上海也就只有一个。


 


他站直了身子,随着李秘书一起,跟眼前的美人儿打招呼:“汪处长好!”


 


汪曼春汪处长的确很好。她对明楼的迷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,不管这蛇蝎美人平日里什么做派,只要到了她师哥这里,都温柔的好似三月春风,明媚的能照亮整个鬼气森森的76号。


 


明楼体贴地扶着她的腰送她出门,汪曼春眼里都能沁出水来,看上去巴不得整个人都贴到明楼身上去,纠缠了半晌,终是依依不舍地告别了。


 


送走了她,明楼像是才注意到门边还站着人,转过身来。


 


今日之前,明诚其实私下回忆过这个人。然而他一个下人的孩子,本就只在逢年过节时见过明楼回许,那时候终究太小,再加上疯子般的养母,每日战战兢兢地苦捱时日已属不易,哪有心思去在意明楼是个什么样子。


 


他想来想去,对那人的脸实在是毫无记忆。然而也并非一无所获,至少他一念及那位明家少爷,脑海中便立刻浮现出“气派”二字来。


 


想来也应当是气派的吧。明楼怎么说也是沪上巨贾明家唯一的儿子,又是老小,投胎投得好也就罢了,偏还要比旁人都聪明。这样的人,简直是占尽人间美事,便是每日由人抬着出门,怕也不让人觉得突兀。


 


这模模糊糊的两个字,大概也就是明诚对明楼的全部印象了。


 


只是时隔多年,兜兜转转,想不到他居然还在最开始的地方,身边还是最初的那些人,甚至连感觉都不曾有改。


 


明诚今日一见明楼,脑中第一反应,竟仍是那不变的“气派”二字。


 


就像是在早已黯淡了的墨痕上又描了新的笔划,明楼这个人,在明诚脑中突然又变得鲜活起来。


 


明楼看上去并不张扬,或者说,对他这样地位的人来说,他的穿着甚至有些过于低调了。然而这人只这么站着,淡淡一眼扫过来,都让人觉得自惭形秽。他显然是发福了,身量大概有当年的明家少爷两个那么宽,但完全不显得臃肿,反而稳重地让某些人恨不能在他面前跪下。他也很高,身板自然放松成一个三分慵懒七分优雅的姿态,面料考究的西装温顺地贴合着他的线条,袖口处露出半块闪着温润光泽的金表。另外,这人的五官的确是无可挑剔的,连岁月都对他十分厚爱,那些微末的沧桑于他并非负担,反而给这张脸平添一种成熟的魅力。


 


汪曼春爱他爱得倒不冤枉。明诚心想。


 


“李秘书。”明楼慢悠悠的开口,声音低沉,带着明显的气音:“有什么事吗?”


 


换任何一个人用他这样的方式讲话,都不免显得拿腔拿调,惹人生厌。但许是他的态度太过理所当然,竟没人觉得他这样有什么问题。


 


然而这才是最大的问题。明诚腹诽,这人做什么都显得顺理成章,反而容易让人失了防备。


 


明楼说完了这句,终于舍得分一点注意力给明诚。他像是才看到这么个大活人,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困惑,微微蹙眉,询问道:“这位是……”


 


明诚虽不如他那般站在人群里都能一眼望见,也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忽略的。他只比明楼略矮一些,却胜在身材颀长,肩背的线条笔直,整个人看上去凌厉地像把利刃。模样虽不如明楼那般端正,也是英气勃勃,利落干净,唯有一双眼睛生得与他整个人格格不入,眼廓圆润,眼珠漆黑,只要不是刻意崩着,看人的时候就不免地带温柔意味,好在也不突兀,反而中和了他身上生硬那面。他站在那里小半天,已有不少好奇眼光飘过来。


 


李秘书忙接过明楼话头:“这是秘书处来的新人,叫明诚。我想,是不是先带来给您见一见比较好。”


 


明楼点头微笑,赞道:“你倒是会办事。”


 


说完他转身,吩咐一句:“进来说话。”


 


明楼的办公室大得吓人,明诚站在他的办公桌前,都不自觉地要提高嗓门讲话,生怕他听不见。明楼坐在一看就宽敞舒适的椅子里,饶有兴致的问:“你也姓明?”


 


来了。


 


明诚答:“是,跟明长官一个姓。”


 


明楼显然来了兴趣:“那可不多见啊,该不会是我明家什么亲戚吧?”


 


明诚低头一笑:“我哪里有这样好的命,是明长官抬举了。”


 


明楼随口问:“你是哪里人?”


 


明诚答:“苏州人。”


 


明楼又笑:“口音可不像。”


 


明诚毫不回避的直视他,答道:“小时候在上海住过,十几岁的时候就离开去了法国。后来回国,在武汉又呆过一阵子,是以口音变了。”


 


明楼显然又找到了感兴趣的地方:“你还去过法国?在哪里?”


 


明诚简单地回答:“巴黎。”


 


明楼大笑,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笑纹很深,然而不但不难看,反倒十分讨喜。


 


他在法国的履历人尽皆知,然而明诚不卑不亢,并没有刻意讨好的意思。


 


“真的?”明楼笑问:“难怪我看你十分眼熟,难不成是在巴黎见过的?”


 


明诚只觉得心一沉,脸上却看不出分毫,只说:“明长官说笑了。像明长官这样的人物,若是见过,我怎么会记不得。”


 


明楼似乎只是无心一说,并不深究,很快又把话题转移开:“你看,你我都姓明,你叫我明长官,我叫你明秘书,外人听起来,可不觉得古怪吗?我看你也亲切,你要是不介意,我就叫你阿诚如何?”


 


这话一出,明诚只觉得李秘书的眼刀嗖嗖而来,恨不得在自己身上捅几个窟窿。他搞不清明楼是真的一时兴起,还是另有所图,只得硬着头皮回答:“明长官觉得好便好,我反正是没有意见的。”


 


他心中忐忑,只觉得明楼这人十分古怪。自己不过一个新来的秘书,客气聊上几句也就罢了,哪还值得这位长官花功夫闲话家常。虽然自己未尝不是存了套近乎的心思,然而这正主如此配合,他又不免疑神疑鬼起来。


 


明楼看上去还想说什么,不过他公务繁忙,秘书处的另一位刘秘书此时来敲门,提醒他二十分钟之后有个采访会要参加。


 


明楼双手轻轻一拍桌子,十分亲切地笑道:“哎呀,瞧我这记性,跟阿诚聊得高兴,竟把正事都给忘了。”


 


明诚立刻感觉到刘秘书的目光也黏在了自己背上。


 


他原指望着低调行事,然而明楼三言两语就打破了他的盘算。自己本是空降,再加上一来就背上个四处逢迎的名声,只怕以后在秘书处的日子不会太好过。


 


明楼又说:“今后的工作,还请各位继续努力。”他这话看起来是对屋里其他三个人说的,眼神却盯在明诚身上,什么意思简直不言而喻。


 


好容易盼走了明楼,李秘书立刻来攀谈,言语中拐弯抹角地打听明诚的后台是谁。明诚先还装傻,然而李秘书这人十分不解风情,又是个锲而不舍的性子,终于把他问得烦了。反正拜明楼所赐,他今日已经出了大风头,想夹着尾巴做人都是不行的了,干脆破罐子破摔,索性摆出高姿态来。


 


“李秘书这么说我就听不懂了。”他昂起下巴,微眯着眼睛,侧脸的线条显得分外凌厉:“能在明长官身边办事的都是些什么来头,李秘书心里有数。大家既然都是明白人,没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清楚吧?”


 


李秘书没想到在他那里碰了个软钉子,心下不满。然而看明诚模样,心道此人必有靠山,怕是个惹不得的人物,便不敢发作,脸色讪讪,随口客套几句,匆匆走了。


 


秘书处的活无非是围着明楼打转,他今天有重要活动,自然是全体上阵,生怕明长官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。唯有明诚是新人,也不知其他人是有心还是无意,并没有叫上他。明诚一人在办公室枯坐大半日,到点连一分钟也不耽搁,立马下班走人。


 


他住得不远,坐了一天,宁可走路回去。一个单身男人,自然不愿意回去开火,在路上买了两个包子,权当凑合个晚饭。路过一家旧书铺时,不由脚步一顿,思虑片刻,欣欣然走了进去。


 


这店门脸不大,东西不少,除了密密麻麻的书架,地上还堆满了旧报纸,简直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,空气里都是闷闷的灰霉味。亏得明诚身手灵活,一面小心蹭到西装,一面艰难地前进,好不容易才挤到了最靠里面的架子,冷不丁看见地下蹲着个人,把他吓了一跳。


 


那人抬头朝他一笑,年纪不小,很瘦,穿着洗脱了色的长衫子,胡子邋遢,头发白得斑驳,蹲在那里翻旧报纸,看上去像个穷教书的。明诚跟他一比,简直称得上是光鲜讲究。那人大约是对他有些好奇,不由说:“看先生模样,想必是替政府做事的吧?”


 


这里靠近政府大楼,明诚又拎着公文包,他这么猜测也无可厚非。明诚看他一眼,淡淡道:“谈不上,也就是替上司办事,供人差遣罢了。”


 


那人“哦”了一声,看上去想跟明诚套套近乎,又说:“能做先生的上司,怕也是很了不起的人吧?”


 


明诚随手取下一本《太平广记》,掸了掸上头的灰,翻了几页,口中答道:“他自然是很有本事的。可就是太有本事了,总是不相信旁人。又太聪明,说话行事,便让下头人捉摸不透。”


 


那人不做声,把地上分好的两摞旧报纸抹平,拎起其中一摞,站起身来,才对明诚笑道:“凡事总得一步一步来嘛,有些事情,急不得的。我看先生还年轻,只要踏实稳重些,好好做事,定会有出人头地的那天。”


 


明诚敷衍道:“多谢吉言。”


 


那人回他一个礼貌的笑,不再多嘴,付了钱,道一声有缘再见,施施然走了。


 


 


 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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